姐姐是恶女-第9章 鬼面枭(1) new
成都市民
6 天前

月光清冷的倒影照在青石地面,风声飒飒,高墙之上,一个身形佝偻的人影迎着半月舒展双臂,背对着裴之珩,漆黑的夜里,不远处的妖手指长出羽翼的绒毛,紧接着手臂不断变大变粗,上面挂满类似仙鹤的毛发,唯一不同,仙鹤羽毛洁白如雪,它的羽毛黑白相间,上面有鲜红亮色,血迹斑斑,有饱餐一顿的样子。 裴之珩按住腰间的无邪剑,屏住呼吸,一动不动。 妖缓缓转过动自己的脑袋,寂静的夜里咔嚓作响,半张脸上血肉模糊,仿佛散发恶臭,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,一只赤瞳扫边楚府周围,随后目光看向城西方向,独自言语,转身抖擞羽毛飞去城西闻府。 裴之珩一路追过去,只见妖落到闻府中央位置,依旧背对着裴之珩,死去的人的尸体整齐摆放在地上,尸体旁边几乎都存在着模糊的黑色影子。 人影走向中间,走向那只妖的面前,一眨眼的功夫,被妖吃掉。 “昼伏夜出,双目赤红,吐人言,食生魂,吃婴孩,裴师兄,是鬼面枭。” 楚灵榆从小涉猎书籍古典,民俗怪谈。 方才睡着之后,一双赤红双眸紧贴窗面,不断发出叫人开门的声响,楚灵榆被吵的睡不着,楚思明被他的师父叫回剑宗,无人帮楚灵榆查看。 楚灵榆最讨厌别人打搅她休息,将瓷杯重重砸在地面。 紧接着喊人开门的声音渐大,爪子和木门接触发出刺耳的声响,楚灵榆从床上坐起来,正好对上鬼面枭赤红的双眸和一张惨不忍睹的恶心至极的脸庞。 一双赤瞳,眼眶里黑色流脓的水,脸下血肉模糊,看得见驱虫爬行,嘴是尖锐的喙,上面叼着小巧精致的婴儿长命锁。 猛然冒出几个不一样的脑袋来,每一个贴紧门面,口中叫嚣着:把门打开。 楚灵榆屏住呼吸,房间有阵法,它做不到破窗而入,所以想让楚灵榆自己主动开门。 据她所知,鬼面枭千年之前被神女消灭干净了,一些不成气候的孱弱鬼面枭全部赶去幽冥妖域镇压。 楚灵榆想看看这鬼面枭到底从何而来,便一路跟随,看见裴之珩。 她弯腰贴近裴之珩的耳朵说。 许是才起床不久,披了一件薄霞帔,一缕黑发落到裴之珩的脖颈处,麻酥酥的痒意蔓延至全身,鼻尖萦绕属于楚灵榆的淡淡的香。 黑暗中裴之珩盯着她流光溢彩的双眼,树枝被他悄然折断一截,清脆的声响拉回裴之珩的意识,他把目光放到前方不远处的鬼面枭身上,但逐渐泛红发烫的耳垂,暴露他的欣喜,他庆幸是在黑夜里,楚灵榆很难看出,逐渐稳住自己的身躯,调整狂跳不止的心。 待到那鬼面枭吃完生魂,转身往人多的城中飞去。 “楚师妹,你想和我一起去吗?” 楚灵榆想着现下也睡不着,不如跟着一起,做实自己行侠仗义,善良仁爱的个性。 “去,为正道万死不辞。” 楚灵榆挽着裴之珩的手臂,手臂温凉的触感和略微撒娇的语气让裴之珩不忍责备。 “得罪了,楚师妹。” 裴之珩揽住楚灵榆的腰,御剑飞行,他站在楚灵榆身后,强有力的手臂搁在楚灵榆的腰间及其克制,不敢乱动,揽住的感觉不是很紧,甚至有些空余。 楚灵榆低头,望向那双克制的手。 脚下的剑虽然和有邪是道侣剑,但早已认主裴之珩,况且自从失去修为她就再也没有拔出来过,对无邪剑来说,楚灵榆算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。 有灵性的剑不会允许除主人之外的人踩着自己,除非主人认可。 楚灵榆的目光从裴之珩的手臂转到脚下的无邪剑上。 微乎其微叹了一口气。 解决了楚家的事,再去找师尊…… “楚师妹,任何时候站在我的身后,这是我从符咒宗买的遁地符,遇到危险我来不及赶到,你先逃跑……” 楚灵榆大方收下符,纤细的手覆盖在裴之珩的手背上,温柔说,“多谢裴师兄,你待我真好。” 裴之珩抿唇,目视前方,余光看到她收好符。 城池边缘还有月光的照耀,临近城中央,抬头看不到明亮半月散发出来的光亮,周围漆黑一片,成片的屋舍酒楼住宅借着边缘的月光,看得清一点模糊的虚影。 街道空旷,从南到北,从东到西,路上无打更人的身影。 北方的尽头是一面高大的城墙,门紧紧关闭着,没有火把和巡逻的守城侍卫,人们似乎在害怕什么。 许久之前的城池可不是如此,夜里灯火通明,街道商品琳琅满目,让人应不暇接。 上半夜来寻楚松时他一副见鬼的表情应该是与鬼面枭有关。 他们二人小心翼翼,屏住自己的气息,站在较远的位置。 突然,一家屋舍的婴孩啼哭不已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诡异,家里人着急忙慌点上烛火,原本在摇篮里的婴孩消失不见,不知所踪。 此时借着微弱的烛火,楚灵榆和裴之珩终于看清为何比平日夜里黑。 屋檐上,树枝下,墙壁中,城门前,大大小小的鬼面枭,密密麻麻紧紧挨在一起,形成遮天蔽日的圆环,阻挡了明亮的月光,在房舍烛光亮起时,所以的鬼面枭慢慢转头,双目赤红紧盯着那座房舍。 黑色眼眶红色双目透露出贪婪嗜血和疯狂。 楚灵榆看了一眼这群没有意识的鬼面枭,她在找方才来到她门前的鬼面枭,她目光扫过,终于在最高的酒楼上发现它。 它那让人作呕的几张脸,长在同一个脖子上,或笑或哭,身形比下面的鬼面枭不知大了多少倍。 房舍里夫妻二人相互埋怨的声音越大,木头和青石墙壁爪子摩擦的声响愈来愈烈。 直到二人不再争吵,那声音也悄然而止。 随后听见窗户外婴孩啼哭。 妇人泪流满面,呆坐在地上,手中紧握着长命锁。 男人几次看向窗外,低头来回踱步。 而婴孩的啼哭渐渐演变成他们孩子的哭泣声。 心软的男人手放到窗前,隐约看见月光照耀下自己孩子可怜孤单的身影。 心中想起白日里,修士的警告: “夜里,无论发生任何事,不得开窗开门,方可平安度过。” 可是,他的孩子,如果只是抱回孩子应当不要紧。 男人一手按住窗户,另一只手握紧窗栓。